蘇賡哲：日本人論國籍

日本人加藤嘉一以公派留學生身份在北京大學取得碩士學位，現時留在北大工作。他不反對中共體制，但對一些華人取得外國國籍後仍聲稱自己是中國的愛國者很是反感。

中共的電影《建國大業》大多數主要演員都入了外國籍，其中一位女演員說：「國籍只是個符號，改變不了自己是中國人的本質。」她又比喻自己是『出嫁的女兒』，說道：「一個媽媽生了很多女兒，有的留在家裡，有些嫁出去了。不是說嫁出去的女兒，對母親就沒有過份愛心。其實媽媽應該更高興，不管女兒嫁得有多遠，都有這份赤子之心存在。」

這位女演員自以為說來很合情合理、溫情脈脈；但加藤嘉一卻不同意這比喻，他認為正確的比喻是：「兩個業己分手的情人，各自擁抱著新情人，卻時不時聲稱『不過，我最愛的還是你』，這令人感到不舒服。」他告訴我們：「日本人不可能那麼輕易放棄自己的國籍，因為你換國籍，本身意味著對自己祖國的背叛。」他清楚了解，不用說改入外國國籍，即使像加藤嘉一那樣長期在北京大學工作，當再回到日本去，很多日本人不一定能接受他。

我認為加藤嘉一所用的比喻比較適切。女兒嫁到夫家去，雙方是「親家」，但國家與國家之間，卻沒有「親國」，而各自有其具備排它性的國家利益。因此，有些國家在入籍宣誓時，要求入籍者誓言自己「徹底斷絕並完全放棄對原先祖國的效忠和忠誠」。這就像不少情人互相坦白不會再愛前度舊情人一樣。而出嫁的女兒，夫家不會要她表示不再愛她的娘家。因此，我認為加藤嘉一說得對：「如果一個人已經加入美國國籍，卻依然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愛的還是中國，既是對美國人民的欺騙，也是對中國人民的欺騙，更是對愛國精神的侮辱。除非他從事的是特工行業。」加藤嘉一最後這句話說得很有意思。其實很多中國人沒有他這種認識，把國籍當作可以隨意更換的身份，視改變國籍為一種角色扮演，從而替中共做不利於入籍國的事而視為光榮、愛國。這種事情的最後結局，必定反過來對華人移民不利。